广州南边村,民国老别墅区事件
广州“老房子故事”之十九
作者/郑望学(80后文旅作家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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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广州南郊海珠大塘村,传说有一栋神秘的“将军别墅”,它藏在城中村的小巷深处,几乎被世人遗忘。这栋红墙绿瓦、古罗马柱、白色拱门、中西结合的民国建筑,引人遐想。听说,整栋建筑遍布大大小小的神秘枪眼,还藏有“一宝”……
探秘大塘村民国“将军别墅”
大塘村是广州新中轴线上的典型城中村,外来人口众多,其中以湖北人最多,又称“湖北村”,村内遍布湖北人开的服装加工厂。
大塘村也是一条历史文化深厚的岭南传统村落,村中尚保留有不少清代至民国时期的古建筑,如观荫别墅、观荫李公祠、西华24号青砖大屋、西华大街38号洋楼别墅、元龙大街50号南郊别墅……
此外,大塘村也是民国粤军军阀、“北伐”八虎将之一、曾当过广州市市长、人称“河南王”的李福林上将的老巢,村中建有不少“将军别墅”,元龙大街50号南郊别墅就是其一。
在熙熙攘攘的大塘村,沿着村口的西华大街东行,穿过一条蜿蜒的小巷,几分钟后来到一座大宅门前,斑驳的门墙上写着大塘元龙大街50号的门牌,推开大门,一切仿佛时光倒流。
大宅右边是茂密的大榕树,左边是已经近乎干枯的白榄树,不知道都见证了这里的多少沧桑呢?
人去楼空的别墅虽然已经历上百年的风雨洗礼,但是风韵犹存,少见的红砖色彩在整个村子看来,颇具特色。
走进这栋红砖大宅一探究竟
古树掩映中,一座红砖大宅跃入眼帘,残存着昔日繁华的余韵。其内的古罗马柱、白色拱门、绿琉璃护栏,虽然岁月风霜,依然分外抢眼,好比美人迟暮,仍不失往日的风韵。
大宅分前后两屋,上下两层,前宅厅大廊宽,恢宏大气;楼上西式雕花的廊柱非常吸引眼球,一层是宽敞的大厅;二层有长廊,白色弧形图案横跨红色廊柱。
后屋小巧收敛,并暗设枪眼,防卫森严;顶楼两边还各设两座四角圆顶的小亭,精致典雅。大宅结构巧妙,四处联通,并可攀天台眺望远方。
细看正立面,有八根古罗马柱,每个柱头都有四个羊角般的圆卷装饰,轻巧精致,柱身修长,粗面粉色,显有几许女性的柔美;再看柱子与柱子之间的欧式圆拱,既左右对称又大小不一,看似平淡,却又美妙。
令人惋惜的是,这座大宅如今破败荒芜,虽然已人去楼空,但建筑细节令人叹为观止。
檐廊外镶嵌琉璃绿瓦筒柱的栏杆,虽然披着厚厚的灰尘,但也掩盖不了它散发出来的淡淡的优雅气质。
拱门玻璃窗还存有五色玻璃,屋内的罗马柱上残留着昔日的五色漆,凝目之间,仿佛时间飞逝,梦回民国初年……
就连大宅的金属窗网也有精致的花纹图案,透过它,阳光洒下的光斑也典雅起来。特别是西式雕花的廊柱和罗马柱的结合,在楼下仰望显得分外养眼,独具风味。
整座别墅采用岭南园林建筑中特色的拱廊双柱结构,建筑风格上又融合欧式古典元素。在别墅的一面外墙上,至今还保存有写着英文“StreetBall”的投篮板,似乎透露着它不凡的来历。
沿着大宅主楼中一条极其隐秘的窄小通道,即可到达副楼,由此别墅神秘的另一层面纱被揭开。
相比起典雅的主楼,副楼又是另一种景象。副楼的墙上、地板上,有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枪眼,让人似乎能嗅到一股刺鼻的硝烟气味。
大宅外墙上保留有多处窄小的洞孔,从里面可以用枪瞄准来犯之敌。
而二楼地板上也预留有小洞,别看它毫不起眼,顺着这个小洞往下看,正好对着楼梯。
也就是说,通过地板上的这些预设的小洞,可以用手枪瞄准上楼来的不速之客。
这些枪眼藏有秘密。大塘村的村民说,这栋大宅是民国时期将军李雍的别墅。
李雍从年轻时就跟随同村同族大哥李福林打家劫舍。而李福林是绿林出身的国民党军阀,早年跟随孙中山加入同盟会,率“民军”参加辛亥革命,“北伐”时曾任国民革命军第五军长兼广州市市长,人称“河南王” 。
李福林曾在《自述》中对李雍有这样的描述:我的手下李雍,是个彪形大汉,生得孔武有力,浑名叫“大只雍”……每劫当铺时,李雍手握大铁锤,先把坚固的青砖墙打破一个洞,林驹从洞口钻入,打开大门。后来,李雍成为了“福军”麾下的铁杆旅长之一。据说,他的两个从军的弟弟,有一个战死。
如这座大宅真的是李雍生前的居所,则印证了隐秘的猜测:一个身处乱世的将军,原来对自身安危如此焦虑,不足为奇!
“神秘别墅”变身“藏宝阁”
“神秘别墅”其实也不神秘,本村人熟知一二。
从小生活在大塘村的一位不愿具名的李姓村民告诉作者,这栋别墅在解放后曾先后做过沥滘区人民政府、新滘镇等单位的办公场所,后来还做过幼儿园,如今更是变身“藏宝阁”。
作者曾在屋内的一间密室里,发现了很多密闭的大箱子,听说里面有很多“宝贝”,一般来说这间密室是不给外人看的,至于是什么“宝”,就不便公开了。
话说回来,别墅里面还真藏有一件宝物,就是一件锦缎。这件锦缎可不一般,上面绣有粤剧红伶马师曾和“红线女”夫妻俩的名字。从左上角还可以看到他们的名字,这里面还有一段故事。
据说,当年马师曾和“红线女”婚后一直没有添丁,两人为此一愁莫展,经人指点,来到大塘村康公庙(今元龙大街35号)求子,不久之后还真怀上了。为感恩康公显灵,两人一合计就送了这张绣有他俩名字的锦缎给祠堂。
“文革”期间,康公庙被毁,这件珍贵的锦缎被秘密地藏到了距离祠堂不远的这间别墅,成了如今的别墅“一宝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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